【JayDick】Withou HIM（刀but HE/上
更名。
FIRST DREAM
Dick有些茫然的睁眼，困顿迟钝的大脑一时间不能够分辨他在哪里。
哥谭被一片白雾笼罩着，苍白而灰败，毫无生气。
为什么会这样？Dick转身迎面刮来一阵风撩乱头发，他突然间意识到自己站在一座高楼楼顶边缘。冷硬的水泥高楼林立，耳边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声响。Dick站在边缘，上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Dick眨了眨他迷人的蓝眼睛，突然间意识到这是一场游戏，他是这个游戏的主角却不是玩家。
“Jason？”Dick对着空无一人的城市低声道，他的声音仿佛随着雾气传遍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孤寂回响着。
“Dickie。”Jason亲昵的叫出他的名字，仿佛是在Dick耳边低语呢喃，带着温热的呼吸滑过他耳畔。“飞到那边去。”
Jason毫无疑问的是那个玩家。他的声音听起来迷人的甜蜜却又仿佛隔着着无法跨越的距离，冷静漠然的传达一个命令。
Dick感到心脏猛然跳动了瞬间，一种毫无道理无法溯源的酸涩如同一只手扯住了他的心肺，一把刀噎在他的喉咙。他无法控制的感到思念着什么，渴望温度，畏惧起这个地方的空洞。好像是这个洞开在他的心口，灌着冰冷刺骨的风。
他如同一个玩偶抬起头，看向Jason命令的目的地。整个城市突然间远离，Dick被一阵眩晕击中，视线中只剩下无尽的灰白雾气和对面那栋远得不可思议又高得难以置信的大楼。脚下的高度突然间被无限的拉长，Dick再也无法有效的估量这是多深的深渊，只是意识中的本能告诉他那毫无生还可能。
“No.”Dick恍惚的开口。这不可能，没有人能够跳那么远，而且他身上没有任何装备也没有多出来一对翅膀——Dick无法控制的感到战栗，他从来不畏惧高空和飞翔，他畏惧的是其他什么东西。
“No.Please no.”他再一次开口。“Please.”
Jason的声音仿佛只是他的幻觉，再也没有出现过。Dick感到心口的洞越开越大，他等待着，祈求着，却毫无回应。干涩的吞咽，Dick近乎绝望的看向对面，恐惧和无助如同千斤重的锁链拷在他的脚踝，让他不能前进哪怕一步。
突然间一只手掌搭在Dike的肩上，一种无法忽视的温度从对方掌心传达到他的皮肤，如同一枚火星落进干草堆里点燃Dick心中的火焰。顿时前所未有迫切的希望拉起了快要坠入绝望的Dick，他感到一股狂热梗在心口，酸涩似乎找到出口争先恐后的涌上眼眶。
“Ja——”
手掌轻轻一用力，Dick感到陆地突然间消失。失重感骤然抓住他的所有心神，下坠的狂风不断从他心口的空洞穿过，冰冷刺骨。
鸟儿被折断了翅膀栽倒在地上，Dick视线中一切都变得黑暗沉重，他感到自己四分五裂。
Dick其实是很平静的醒过来。
他从睡梦中清醒的大脑第一反应是认识到他昨晚上忘了关窗户，第二反应是他又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就是为什么他觉得这么冷。Dick觉得自己全身都冻得僵硬，窗户被风吹得一下下撞击着窗沿发出闷响。
他就这么睁着眼睛看了两秒钟的天花板，刚才的梦境才一点点模糊的浮现。他苦涩的吞咽，用手背遮住眼睛。
那太糟糕了。
当然，每个人梦到前男友都不会感觉好到哪里去。如果是做了一个和他在一起的美梦，在梦中就算美好得能笑出声来，醒来之后也只能一个人面对悲哀得现实，感受反差的失落。
更别说他还做了个噩梦。
Dick僵硬的起身，光裸的脚踩在地板上。昨晚迷糊脱下的制服凌乱的堆在地上，还有一些膨化食品的包装袋和饮料盒。他伸手抓了抓已经有些油腻的头发，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浴室走。
梦境中强烈的情感还残留在他胸口，闷闷的，又不温不火如同慢性毒药。他不经常梦见Jason，自从他们分手之后。Dick窝在他的布鲁海文疯狂的用案件和工作堆满他的生活，最好是闭眼就能够睡过去，睁眼就开始工作。
这种独自舔舐伤口的行为对于Dick来说也不经常。他毫无疑问是个受欢迎的人，即使这也带来了很多麻烦但是他也从来不缺少真诚交心的朋友。Dick从来不需要将痛苦藏在心里，他也愿意和别人分享，然后释怀，再像无数次他做到的那样向前走。
但是这次不一样，可Dick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Jason是他唯一一个男朋友，也许就像芭芭拉一样是特别的第一次。但是他和芭芭拉好像又相差很远，不管是从性别，性格，还是从一些Dick现在不愿意去思考的意义上来讲。
所以他没有同任何人谈论他和Jason之间的事，只是保持独自一人用极端报复性非Grayson的方式来强迫自己忘记。这种方式痛苦却又让他有些沉醉，好像这段时间他的生活变得前所未有的空洞却简单，不去思考那些热烈矛盾荷尔蒙的相关事件。
温热的水流让Dick感觉多少活过来了。他换了件T恤套上一件夹克，穿着发白的牛仔裤年轻得像个大学生。
买早餐，咖啡，三明治，洗衣店……一些名词飘过Dick的脑海，他机械的像是运行某种编好的程序一样行动。简单的收好垃圾，将制服夹在其他脏衣服里塞进一个巨大的塑料口袋提着出门。
思考了两秒钟Dick决定先把衣服放到洗衣店里然后去吃早餐，但是再然后Dick面临这一个巨大的空洞。
假期。他这么想到。超级英雄是份没有假期的工作，但是他也不能大白天穿着制服满城市打击罪犯。在夜晚到来之前Dick有好几个小时。这几个小时就如同梦境中他胸口那个不停灌风的空洞一样，莫名的让他冰冷而疼痛。
如果就那么坐着度过这几个小时的话他就会开始想些其他的，说不定会没完没了的回想那个梦，回想他和JA——不不不，别想。别想。Dick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巴掌。
“咖啡加糖吗，先生？”
询问意味的女声拉回了Dick的思绪，他将视线移回服务员身上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不用，谢谢。”
Maryan在这家店打工了有一段时间了，她当然会对那张脸蛋有印象。
除了在电视上，Maryan很少，几乎不怎么能够看见这样英俊的男人。或者男孩儿？Maryan思索到，毕竟他看起来那么年轻。而且干净。
送去了对方点的食物，Maryan在干活的空闲偷偷的看向Dick。干净或者说苍白。Dick视线游离神色茫然，有种无辜脆弱的美感，勾引着其他人的好奇和关心。Maryan觉得Dick不该是这个样子的，他看起来——看起来就是那种很受欢迎的人，Maryan几乎能够想象Dick毫无忧虑笑起来的模样，即使他从来没对她那么做过。就好像是那种表情天生就适合Dick那张漂亮的面孔一样。
“Dick？”Dick很久没有被这样充满惊喜的声音叫住过了，他立刻回过身看见一张有些陌生的面孔。
“Laia……？”Dick迟疑的开口，眼神中有些歉意的局促。
“yeah.you remember me.”叫住Dick的红发女人没有因为他的迟疑而怪罪，她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意外的惊喜。Laia半是玩笑嗔怪的说到，用手肘顶了顶Dick臂膀。
“oh god.我有好几年没见过你了。”马戏团的记忆逐渐浮现，Dick记起了一些细节。他大方的拥抱了Laia一下，褪去最初因迟疑而产生的局促，语调愉快上扬久违的充满情感。“你怎么会在布鲁海文？”
“你知道我回马戏团了Dick。”Laia笑了笑，抬起手将脸侧散落的红发别到耳后。“当然是跟着马戏团到处走了。”
“发生了什么吗？”Dick敏感的察觉到一些其他东西。毕竟他是Dick Grayson，尽管自己的生活一团糟糕，但是他仍然能够注意到身边人的感受。
“你今天有其他事吗？我是说，毕竟今天是周日。”Laia耸了耸肩。
“没有，老实说，我几分钟前还在苦恼今天怎么安排。”
Laia挽住Dick的手臂，明亮美好的面容上丝毫看不出那些Dick感觉到的东西。“那不如聚聚？老朋友。”
REALITY 2
布鲁海文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只能说是还算因为今天并没有真正的蓝天白云风和日丽，但是灰色的天空仍然非常明亮，冷清却也清爽。公园里的人不多不少，恰到好处的热闹和舒适。灰色的鸽子从他们身侧掠过，带起细微的尘埃和羽绒在光线下浮动。
Laia挽着Dick的手臂一同漫步走着，距离亲昵却不亲密。Dick猜比起公园里其他情侣他们更像是朋友，当然他们本来就不是情侣。
“所以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Dick曾经和Laia也有过一段感情，毕竟Laia拥有一头红发和美丽的脸庞，那是Dick一向无法拒绝的。好在他们最后和平分手，所以现在还能够这样一起叙叙旧。
“我差点就结婚了，Dick。”Laia轻声说道。她不紧不慢的这么说着，好像这句话对她没有过任何伤害。甚至，她的嘴角还带着不变的笑意，但是Dick知道那就像她的面具，也许是戴得太久以至于无法轻易地取下来。
“听起来你至少比我好一点。”Dick试图用他的方式安慰Laia。Laia配合的轻笑两声，她捏了捏Dick手臂上的肌肉作为回敬。
“你知道吗Dick，我现在开始觉得曾经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特别好了。”
因为那段感情过去太久，以至于时间的灰尘蒙去了一切不美好的记忆？Dick的记忆有些混乱，因为太多红发了。但是他从Laia注视着其他地方的双眼里读出了其他的理解。Laia并没有真正的注视过他的双眼，他们的视线总是在交错之前就错开，两人走在一起交谈却总是各自注视着不同的方向。
也许是因为他们的感情对于双方来说都并不算特殊。就像是朋友之间开的一个玩笑，隔了很多年之后你不再觉得好笑，却还记得当初你笑得有多开心。他和Laia之间就是如此，那段感情就像是今天的相遇一样，碰巧在对的时间遇上，两人一起喝了杯咖啡留下一段回忆，然后拥抱着告别，带着祝福却毫无留恋的转身继续走自己的路。
“well,yeah. old time.”Dick垂下眼睛看着落在他脚边的一根羽毛，怀念的微笑。但是他知道Laia并不是想谈论他们之间的事。“在那之后我遇到了另外一个男人”Laia嘟囔着踢飞了一个石子。
当然了，这是一个故事的开头。Dick这么想到，她遇上了另一个男人，然后爱上了他，他们差一点结婚——。
“他跟你很不一样。当然了没几个人能跟你一样有魅力”Laia眨了眨眼，Dick欣然收下这个称赞。“只是有的时候情感并不光靠外在的这些东西，你明白吧Dick？”
“当然，我懂。”虽然我交往的对象都有外在的因素。
“他没有你帅气，但是我知道他就是那个对的人。”
对的人，和错误的人。Dick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一些阳光明媚温柔缠绵却像一把刀插在他心头的画面。
“我就说不该看这种多愁善感的片子，你都快哭鼻子了小翅膀。”Dick听见自己这么说到。
tbc
